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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t’s fall in love for the night
And forget in the morning.

【DAY61/默读】光辉的海

【10/10】

·想写很久的郎乔个人中心向

·今日不嗑cp!但希望大家有空能看看这篇 有努力表达出一点近来对“对女性偏见”的看法



杯中的水是光辉的,海中的水却是黑色的。

The water in a vessel is sparkling;the water in the sea is dark.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Tagore


-   


  刚入冬的燕城很冷,因为湿气重。

  雨在冬季里是极冷的,它总能裹着风刺进骨子里,温度自然就在这样的状况下跳跃地呈现了断崖式的下降。从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横扫了小小的城市,湿冷气包围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。



  郎乔刚从外面回来,风风火火地挟着寒流就飞奔到三楼监控室外等着骆闻舟,就算她原刚刚才剧烈运动过,小脸还是冻得通红。

  这几天燕城有一起很重大的电信诈骗案件,在市局紧张的破案进展下,本来都找到嫌犯的窝点了,结果肖海洋同志拍案而起就提出了对嫌犯不止一个窝点的合理怀疑。这下推理部分倒是得到了重大进展,外勤部分可是伤透了脑筋,嫌犯狡兔三窟,警方人手不够,于是个个都被指使着往外跑,就连费总也被骆闻舟使唤着当司机使。郎乔作为外勤头头,刚开始抓人还利索得很,几轮下来也累得够呛,这几天整个人都已经虚了,稍微在外面吹吹寒风都能冷到发抖,她心疼地抱住自己,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又无助。


  还好现在窝点已经被端得差不多了,只等最后审问问出剩下的余党了。郎乔这几天熬夜透支运动累到身心俱疲,现在还必须要等在监控室外面等待最后结果,以防骆闻舟还有什么突发的命令需要执行。长公主又困又冷又孤单,实数委屈。



  “上次这么忙,大概还是破掉张局的案子的时候了吧。”郎乔搓着手暗暗想道,“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累得够呛,监控也出问题,每天还要提防内奸。真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活过来的。”

  郎乔刚开始回忆自己的峥嵘岁月,就觉得思绪一下变得黏糊糊的,大脑里仿佛都是浆糊一般团在一起,她觉得背上在冒冷汗,眼前有点天旋地转,混着点加班的究极疲惫,感觉眼睛都要闭上了。



  “乔儿!”骆闻舟突然开门大吼,把郎乔吓了一跳,从沉思回到了现实。

  “哦你在这儿啊,”骆闻舟低头看了眼记录,又抬起头来看她,“你现在……哟,怎么脸这么红,路上遇见帅哥了?”

  “…没有,”郎乔用手揉揉脸,“可能是冻的。问出来了吗?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?”

  “你先去找……哎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找别人去也行。”骆闻舟关上记录本,“我看你这声音黏糊糊的,脸红也不太正常,要不然去一下医院?”

  “是吗?”郎乔摸摸自己的短发,“我其实觉得没什么…要不先办了再说…”

  “算了算了,”骆闻舟连忙打断她,“我看你状态就不太对,我要是再压榨你可能就要举报我家暴了。我这会儿走不开,要不叫个人送你去医院看看?”

  郎乔摇头又揉了揉眼睛:“不用这么麻烦…我觉得我睡一觉就行,你先让人顶一下,我去值班室睡会儿,有事儿就叫我。”说完就摇摇晃晃地往楼梯走。


  “也行吧…你慢点啊,别摔了!”

  “诶——”



-



  雨还在下,冷风刺骨,飘下来的雨像冰渣似的凉。天也一直阴沉沉的,云层有着阳光刺不穿的厚度,就像天空本就是这种灰蒙蒙的颜色一样。


  郎乔把军大衣往身上一裹,就把眼睛闭上了。她体质挺好的,一个人的时候的感冒也就是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。不过就算是这样,身体也挡不住这样的积劳成疾,现在实在是困得急了,觉得整个人软绵绵的,四肢都没什么力,像陷入了湿漉漉又阴沉的乌云里。

  然后她就陷入了湿漉漉又阴沉的梦里。



  病里的梦境不太踏实,郎乔觉得自己还能听见外面的雨声,甚至有点喧闹,吵得她不想睁开眼,太阳穴像炸开似的疼,眼前的黑暗像是云在涌动,雨里真的带上了冰渣,落在地上带着粉碎的声音。


  于是她睁了眼,感觉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周围还是一片涌动的黑暗。

  可是雨声停了,她手边有了一支玻璃杯。


  看不清里面有没有水,因为都是黑的,周围,水,都是黑的。

  


  思维里是一团浆糊,她看不清好像又看得清,四肢像灌满了铅似的动不了。



  “小乔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?”


  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,郎乔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老师模样的女人半弯腰式的低下来看着她,笑靥如花。

  这是她的幼儿园老师?还是她的小学老师?记不太清了。

  “我…”


  “想做警察!”清脆的童声响起,像是从她自己嘴里发出来的。

  女人捂着嘴笑开了,“小女孩为什么想做警察?女孩子做警察会很累…”


  “幼儿园老师就这么有偏见么。”郎乔揉着太阳穴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转过身来,不想再听女人说下去。



  “什么?你想考警校?”面前突然转过来另一个女人,看着面熟,可能是什么亲戚。她虽然没有郎乔高,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,竖着老大妈特有的“一阳指”,不知道在数落着什么。

  “你能不能为你的爸妈想想?”老大妈表情狰狞,“家里就你这根独苗,还是个女孩儿,你居然想去做这么危险的工作?你能不能有点做女孩子的…”


  郎乔皱眉,弯腰捡起玻璃杯就想往前面泼,年前的女人却消失了。被子里的水荡了一圈,依旧带着黑暗的色彩。



  “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啊。”郎乔端着玻璃杯退后两步,没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发热。

  “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”喉咙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感冒而发紧,“我现在做这个可比男的做得都还…”



  突然有人从背后猛地一推,郎乔一个踉跄,差点没端住手里的杯子。

  “别在这儿挡路。”背后响起一个男的的声音,带着轻蔑。


  郎乔回过头去看他,想起这是在警校时一个特别挑事儿的男同学,因为看不起她成绩优秀排在他前面,所以处处都针对她。

  她刚想一句“女人也比你成绩好”怼回去,就听那男的说:


  “就算成绩好怎么样,我已经提前被录了。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吗?”

  那男的继续笑道:

  “就因为你是女的。”


  郎乔眼里的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。她再也拿不住那只杯子,玻璃摔碎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破裂声。


  再不待她一拳挥出,那人就像幻象一般消失了,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

  郎乔坐在地上,又感觉到了太阳穴的剧痛。生病的劲一阵阵地上头,好像越来越严重,几乎是要吞没她。



  好像没人知道她所承受的有多少,别人都只知道她整天工作在男人堆里,做整个社会最危险的工作,拿着枪拿着刀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,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没得到,所有的功绩好像都是别人看她可怜让给她的。


  可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做出的努力是什么,她拿枪手不会抖,拿刀也一样能打架,就算在绝境里肉搏也能一打三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来。她能做到每个项目都是最好的成绩进入市局,她每天比别人多工作多少个小时,比别人多付出多少。

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


  郎乔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,没有再流出第二滴眼泪来。

  她像大海一样,是黑色的,是看不见底的。表面的波涛汹涌没有显现出她的脆弱,她的那一点微小的情绪就像是拍在礁石上的那一卷浪花一样,只一瞬,又消失了。

  她明白她没有杯子里的水那么光辉,她没有权力展示她的那点自私。



  可她自己明白,她也是水,如果装在杯子里,她也一样能发光。



  “大眼,我知道你以前受过多少委屈,我也是读警校读出来的,我也见过学校和学校里的人怎么对待女孩儿。”面前出现一个男人,他说话有点含糊,好像叼着烟,“我当时没有替她们鸣不平,因为我没有权力。”

  “但现在我能对你说,在我这里,男女都是一样的,能干就干,不能干就滚蛋,我绝不会因为性别而偏袒谁,也不会因为性别来将就谁,你明白吗?”


  “我明白啊老大,”郎乔捂着脸挺起腰来,“要不然我怎么能做到现在,全靠我刚进来你说的这句话吊着…”

  “我说过了反正我是心腹啊。”



  郎乔拿开捂脸的手,面前的男人却不是想象的模样,来人剑眉铿锵,鼻梁和脊背一样坚挺,五官锋利却没有现在的威严,高个子穿着怎么看都不合身的警服,刚安排好嫌犯的抓捕工作,吐气都还有点喘。


  “陆局。”

  郎乔不禁叫出声,视线又模糊了,她自己都觉得好笑,为什么今天能在梦里哭这么多次,平时的形象感觉都要挂不住了。


  年轻的陆有良手里正开着一瓶橙子味的果汁,脸上慌慌张张的像个从没偷过东西的贼。

  郎乔抹着泪花笑起来,看着影响了她一生的男人,终于顺利地回忆起了自己的峥嵘岁月。


  她不是那个连瓶饮料也拧不开的小学生了,她有穿制服的资格,能拿刀拿枪,所以她想要干什么可以自己干,觉得谁是有罪的谁不是被冤枉的,她完全可以拿着警棍揣着手铐去抓回来。

  要她做杯子里的水然后发光吗?


  “放他娘的屁,”郎乔笑着抹着流不完的泪,“我就算是海,也一样能发光。”



  年轻的陆局一把撬开果汁盖子,迅速递到她面前,小声说道:

  “你现在赶紧跑回去,我不会告诉老师的。”


-


  雨停没停郎乔不知道,反正一醒就感觉病好了才是真的。


  眼角感觉湿漉漉的,兴许是刚刚在梦里大哭了一场。她没急着睁眼,只感觉自己轻微的啜泣还没缓过来,往温暖的棉大衣里缩了缩。

  突然感觉到面前有人靠近,郎乔下意识想睁眼起身,却不知道怎么身体迟钝了下,对方的手指先抵到了她的眼角上。


  郎乔一愣。

  来人依然没有一点潜行技巧,手和呼吸好像都在抖,可能她抬起腿踹一脚他马上就能被制服。


  她睁开眼,看到了面前意料之中的,已经紧张到差一点就能扑到她脸上的肖海洋。

  “你在干嘛?”郎乔声音里还带着感冒和哭泣后有点发软的尾音,显得一点气势都没有。


  “我…我没…”肖海洋瞬间倒退三大步,脸转眼间就变得通红,“我进来就看见你哭了…所以我…我…”


  “平时嘴巴跟加特林似的,”郎乔掀开棉大衣站了起来,“现在怎么结巴了?”

  “没有…我…”肖海洋结巴着扶了扶眼镜,“骆队说你生病了在值班室…叫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…”  


  郎乔抹干净自己的脸,又抓了抓头发,心情好得跟外边是艳阳天似的,笑着大步往门外走去。


  “我没事儿,告诉老大我满血复活了!他现在在哪儿?”


  肖海洋大步跟上,在后面红着脸喊:“骆队出去了!你跟我先去……”



-


  天没有晴,风也没有停。云层也依然是阳光刺不穿的厚度,仿佛天空本就是这种颜色。

  但雨会停,风也会停,天空是蓝色的,云层上也是有太阳的。


  她知道,日子还多,路也还长。



  给她发光的日子还多着呢。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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屁话时间:

  看《默读》的时候其实就很喜欢大眼这个角色。然后最近也看到了包括经历了很多对女孩子有偏见这种事,就忍不住要写这篇。

  像郞乔这样的女性角色在现实生活中肯定有很多,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在做到大眼这种程度之前,一个女孩会有什么样的经历,结果只是稍微一想就心疼得不行。其实有很多观念都是根深蒂固的,社会上对女性怀有偏见这样的现象也屡见不鲜,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真的对女孩子的伤害很大,对身心其实都有伤害。做到坚强这种话对女孩子来说好像也不太公平。


  总之不要失望吧,要相信你就是那片海,和别人一样都是水,所以装在杯子里,也一定可以发光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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